姜锋 | 知行统筹 提高中国外交对外传播的话语能力

姜锋   

2022年7月10日，上海社会科学院、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上海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和上海市委党校联合举办“时代之变 世界之问——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理论与实践研讨会”，聚焦“时代之变”，直面“世界之问”，从新发展格局与高水平开放，新兴技术的安全、发展与治理，面对动荡变革世界的中国外交，党的领导与国家治理等四个议题，深入学习和研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导意义、世界意义和现实意义。

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主办其中的“平行论坛三：面对动荡变革世界的中国外交——机遇与挑战，共设两大议题，旨在聚焦大变局下的国际体系变革与世界秩序重塑，寻求中国外交的识变、应变与求变之道。

知行统筹 提高中国外交对外传播的话语能力

   姜 锋

  

  上海外国语大学党委书记、研究员

中国外交对外传播本身也是理论构建的一个组成部分，马克思曾经提到哲学家以不同的方式在解释世界，关键在于改造世界。也就是说解释世界本身和改造世界本身是个统一体，从这个角度，传播也是我们理论构建的过程。笔者以为要从知和行这两个角度加强中国外交思想与实践的对外传播，在传播实践中丰富理论建设。

知，即知己知彼，就是理清传播对象和传播内容。虽然各国都认同当今世界正在经历剧变，充满着不确定性，但各国对剧变的原因和如何克服不确定性、维护世界和平发展，存在着严重的分歧。以美国为首的国家集团将俄罗斯视为现实安全威胁，将中国视为更长远的系统性威胁。美国集团正在从战略上全面构建“中国威胁论”，即对中国的战略性妖魔化，这不仅体现在媒体炒作和部分政客的反华言论中，而且体现在将反华认知引入社会和民众日常生活领域。

北约作为美国集团沟通和集合的最大组织和平台，其战略调整过程中的表述值得关注。北约“2030战略文件”中有三点值得注意：第一，北约2030战略目标除了强调要继续在军事和政治上保持强大，还强调要发挥更多社会作用，把广泛的社会领域作为北约的工具。这表明北约作为传统的军事安全组织，正加速向政治、社会领域渗透，北约国家集团的政治和社会也受到军事化渗透。第二，文件强调“价值观”。文件在论述中国发展对所谓民主制度和民主制度国家公民生活方式构成威胁的时候，认为中国不认同、不能分享其“价值观”，并且文件认为中国在外交上是扩张的、不遵守国际准则的。“价值观”这个词被定义为中西制度的分野，实际上也是美国集团此轮对中国进行“战略妖魔化”的核心概念，也因此是中国外交对外传播中的焦点议题。中国反对国际关系意识形态化，但美国集团的价值观外交就是系统的意识形态化霸权，需要直面其战略危害。第三，北约在政策制定过程当中加大了对社会层面的渗透，给军事的北约以“代表民意”的政治和社会面孔。北约不仅将其战略调整作为北约自身的政策或战略宣示，也希望使之成为社会各界的普遍话语。美国集团构建的“中国威胁论”以及从战略角度妖魔化中国，其影响已经外溢到欧美社会中，正在对世界其他地区涉华感受产生影响，包括非洲对华认知也深受美国集团所构建的“中国威胁论”的影响。这种对中国的“战略性妖魔化”，与其针对中国的军事安全部署遥相呼应，形成了两个战场。

在这样的国际形势下，如何紧紧围绕习近平外交思想，做好中国对外关系政策实践的国际传播，不仅仅事关国家的形象，更关乎国家的安全利益。如何能够说得出、传得开、听得进，笔者认为宜在行动上从四个方面下功夫，第一，行的出发点是习近平外交思想，包括人类命运共同体、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等一系列重大的理念、术语、概念。这是基于世界各国文明相互尊重、相互借鉴、相互学习、共同发展理念基础上的价值观，这是对外传播的主线。第二，行的内容，在于把思想转换为理论，发出声音。中国对外发声还显不足，要保持思想、理论和声音在对外传播实践中有机的统一，达到知行齐头并进，迫切需要减少“对外发声赤字”。第三，行的效果，在于内外互动。中国在对外传播方法还缺乏系统持续的话语供给，还需要大力提升国际话语能力，特别是要打造国际社会所理解和接受的新概念、新范畴。为此，需要熟知传播对象的国别和语别知识和话语场景。第四，行的供给质量，取决于不同领域和层面参与者的协同。国际传播需要政府、学术、媒体和大众等各方面形成合力，说出来得是话语，做出来的也是话语。中国的对外传播要真正落实到人和人之间的互动上去，以效果为导向，让专业人士、政府、学界和社会各界都能广泛参与，形成自觉意识，作出各自贡献。